水压越来越大,耳膜剧痛,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挤爆。四肢如同灌满了铅,每一次划动都耗尽她所剩无几的力气。氧气面罩的咬嘴已经被咬得变形,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金属摩擦橡胶的刺耳声响,混合着她自己粗重急促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。面罩视窗上凝结的水汽模糊了本就微乎其微的光线。 信号……信号还在…… 田翠死死“锁定”着脑中那点微弱的脉冲,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方向感。信号源就在下方,似乎不再移动,只是顽强地、微弱地搏动着,像一个即将熄灭的余烬。 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力竭、意识开始被冰冷的黑暗蚕食的边缘—— “咚!” 她的脚尖猛地踢到了一个巨大、冰冷、坚硬无比的金属物体! 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她小腿麻,身体在水中不受控制地翻滚了一下。她立...